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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再奏一次那首母亲的曲子吧》的故事

这个沉重的大提琴盒看起来像一口棺材。当我手里拿着大提琴走向洛杉矶中央少年感化院的礼堂时,人们真的在看。
珍妮·哈里斯修女负责安排志愿者活动,并带我去为少年犯表演。这些少年犯是一群所谓的“高危罪犯”,即非常危险的囚犯,他们要么被控谋杀,要么被控武装袭击,正在等待审判。哈里斯修女不知何故知道我喜欢在业余时间拉大提琴,并邀请我去表演。
我让她放弃自己的生活,告诉她我最后一次为一群孩子拉大提琴的经历。这是一个生日聚会。生日男孩踢了踢我的大提琴,说它在公共场合很无聊。我说,“姐姐,你参加过古典音乐的学生集会吗?这一幕常常令人尴尬。”哈里斯修女微笑着回答道:“这里的孩子们从来没有这么不守规矩过。”
我穿过迷宫般的铁丝网,来到一栋屋顶有十字架的房子前。我大声告诉一个拿着剪贴板和对讲机的人我来这里的目的。他看了一下订单,发现我的名字是:“在你旁边。”
他带我进了牧师的办公室。我把大提琴从盒子里拿出来,先试了试。他说,“当我们叫你的时候,从那扇门出去,你就会在舞台上。”
他走后,我决定把门打开一条缝,看看里面的场景:我只是好奇,想知道我以前的表演者在表演什么。那是嘻哈音乐。观众中的少年犯随着节奏摇摆拍手。表演者是一位迷人的年轻女子,穿着紧身牛仔裤和一件露出肚脐的衬衫。她没有唱歌,但是从她敲钟的方式来看,很明显她接受了有限的训练,但是男观众对这个美丽的女人很着迷。
我关上门,瘫坐在椅子上。后面有人问,“我打扰你了吗?”是哈里斯修女。我对她说,“我不认为出去表演是个好主意。他们兴奋地跳舞,但是穿比基尼的女孩才不在乎你的音乐!你能想象他们看到我踢球会有多沮丧吗?”
姐姐问,“有没有穿比基尼的女孩?”
“差不多。他们不会喜欢我的。”
她鼓励我说,“要有信心。”

两点整,扬声器突然关闭,乐队离开了。在大多数音乐会表演结束时,观众会为另一首歌欢呼。这里非常不同。观众静静地坐着,好像他们一点也不高兴。
一个戴着假发的男人懒洋洋地走上舞台,看着他手上的写字夹板,大声念道:“现在请索兹·盖特先生演奏大提琴。”
礼堂一片寂静。我很不安,所以看不到门口的台阶。我绊倒了,差点摔倒在地上。幸运的是,我目光敏锐,用大提琴作为滑雪杆。我的脚在舞台上跳动,旋转,面向观众。我不想表现得像个小丑,但是年轻的罪犯们笑着鼓掌。
为了拖延时间,我向观众介绍了我的大提琴,并解释了它的几乎每一部分。我告诉他们,除了金属线和脚,所有其他部分都曾经是生物:竖琴的表面是冷杉,竖琴的背面是枫木,指板是乌木,弓是蛇形的,弓弦是马尾毛,象牙碎片是冰冻苔原上几十万年的猛犸牙齿。我说,当我们演奏这种乐器时,我们可以使所有这些东西复活。
说到这里,我再也没有大提琴可谈了,所以我告诉孩子们,我演奏的第一首曲子是圣桑天鹅,这首曲子经常让我想起我的母亲。
我开始玩了。礼堂的天花板很高,墙壁冷清,地板坚硬,回声效果类似于一个巨大的淋浴室。钢琴在礼堂里演奏起来像大自然的声音。我喝醉了,但观众发出了声音。我突然回到了现实。正如我所料,这些孩子很无聊。
声音越来越大了。这不像坐立不安或窃窃私语。我瞥了一眼观众,发现礼堂里所有的男孩都在流泪!我听到的是流鼻涕和擦鼻子。对任何音乐家来说,它们都是悦耳的声音。
我更加努力地演奏了乐章的其余部分,这是我一生中演奏得最好的一次。音乐结束时,观众大声鼓掌。对于一个平庸的大提琴家来说,梦想成真了!


          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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